《文学评论》
五位作家畅谈“新现实主义”与文学形式创新。
10月15日下午,“对话十月签约作家——新现实主义与文学形式创新”活动在十月文学院举行,参与本次对话的嘉宾为“第二届十月签约作家”代表范稳、东西、弋舟、张楚、石一枫,主持人为十月文学院常务副院长、诗人吕约。对话以“新现实主义”为核心话题分为上下两个单元,五位作家分别发表了对当代中国文学中的新现实主义的看法,并从自身创作出发,探讨了如何通过文学形式的创新丰富和发展传统的现实主义。
新现实主义:文学如何回应时代之新
现实主义文学有着深厚的历史传统,而现实则是一个动态发展的概念,现实主义文学认为文学跟现实、自我、他人之间存在着一种通约关系,可以对话、可以沟通,甚至可以和解和共识,它还是一个动态发展的概念,有一种顺势而变的能力,具有生命力和包容性。
新现实主义则与人类整体的生存状态和生活状态相关,尤其受到现代科学技术的熏陶和影响。这也是第一场讨论的基点和重要背景。人类的生存状态时刻面临着巨变,当代文学如何通过自我的发展和革新把握当下的生活之新、时代之新?“新现实主义”的提出便是为了回应这些文学创作中的新问题。
作家范稳
范稳认为,每一个成熟作家在创作的时候,都会去试着拓展点什么,“会试着把人们对形式、结构、语言、风格的期望值再提升一下。”但相较于此,他更愿意通过经历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和他所目及所理解的多样文化形态、民族历史,去为读者呈现作者对生活的新鲜发现。作家东西则提到了当今社会信息量增大对现实主义写作的影响,他认为现代社会信息量如此之大,相较起来作家就非常弱小,“我们越来感觉到盲人摸象绝对不是一个讽刺的寓意,它就是一个真实的事实。”他表示如果一个作家对现实“盲人摸象”,能把摸到那部分清楚地写出来,就已经是很好的现实主义写作者。
作家张楚
张楚认为,我们对现实主义的理解不应该是封闭的。对于“新现实主义”,他说“归根到底,“新”只是一个定语,主体还是现实主义。”石一枫则提出了一种焦虑,即我们到底怎么捕捉这个新的现实?怎么能写出新的现实?他感到了一种“不足够”,“我们经常说托尔斯泰或者巴尔扎克他们留下的丰富的遗产,能够告诉我们那个时代是什么样子,写得特别细,景物描写、场面描写非常细,但是我们今天如果像他们那样仅仅写出现实是这个样子,好像也觉得不够。”“这一代作家处于文学河流的下游”
处在不同时代的、不同经历的作家要处理的现实都不尽相同。范稳认为,60后的一代作家通过改革开放,吸收来自世界各种流派、各种文化的熏陶和洗礼,现实主义的出现则颠覆了对浪漫主义、现代主义的认识,甚至21世纪以后,余华、格非、马原这样顶的作家,也在回归现实主义的传统,注重如何讲好故事。新现实主义并不只意味着内容的新,内容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平等的,生活中的发现和写作内容的拓展才是最重要的,全新的生活方式、文化形态、一个民族的历史、讲述方式都有助于作品向深度发展。
“作家被称为这个时代的体验者、敏感者、感受者,跟时代密切相关的。现实主义也有非常多的分支概念,直接的、曲折的、无边的,无论是哪一类,要想在信息横流的今天写出一个好作品,都需要超强的写作能力,包括技巧、角度、作家对现实关系的勾连。写作的重点是要落实到每一个人和每一个心灵。先锋写作对我们创作的技术的影响巨大,我们天生跟现实的关系非常紧密。”作家东西认为。
弋舟认为,这一代作家处于文学河流的下游,此前的现代主义、现实主义等任何一个流派,都构成今天写每一个字的给养。从先锋的姿态转成一种客观传统的写作方式的时候,必定会有诸多质疑的声音,写作者的信念是要跟现实建立起关系,试图解释和理解世界。从整体时间观来看,今日一定是昨日之“新”,但是都是明日之“旧”,这样骤然降临的现实,需要作家充分调动文学能力才能应对。
张楚认为,现实主义跟时代精神总是紧密相连的,从托尔斯泰、福楼拜、卡夫卡这些大师的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那个时代的特色和作家的态度,同时反思自己所处的时代,以及被时代桎梏的特殊的感受。对现实主义的理解不应该是固化和封闭的,更需要作家关心到自己的内心风貌,从中衍生出对时代的理解跟构建。
上一篇:贾平凹文学馆在西北大学开馆,贾平凹:让我成
下一篇: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