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评论》
第一部分通讯“讲文学”
文学有自信 小说有生活
——雷达先生谈文学
6月21日至22日,中国作家协会全委会委员、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副会长、中国小说学会常务副会长雷达,应邀参加甘肃公祭伏羲大典。回乡期间,雷达先生做客天水师院,以《文学面对新关系何以自信》为题,从文学当前的现状、文学创作与新闻、文学创作与影视作品、文学创作中的乡土文学等方面,阐述了自己的观点。
回乡感受
雷达是从我市麦积区新阳镇王家庄走出去的著名文学评论家,也是天水少有的走向全国的“大文人”。在天水人,特别是文学爱好者的心目中,雷达先生有着崇高的地位。
6月21日,先生从北京赶回天水,第一站便是回故乡考察。“农村有些空壳化了,青年人都外出打工了。村里只留下老人和妇女,一些在外打工混得好的村民,很少回来居住。村里的空院落增多了,甚至院子里长出了荒草,有野兔奔跑。童年在村子里的同学、朋友,如果一年不打电话,许多人的手机就打不通了!家乡的状况正是时代发展中农村的缩影。”6月22日下午,在解读当代中国文学时,先生说起了自己此次回乡的感受。
文学与阅读
6月22日下午,雷达先生在天水师院报告厅作了题为《文学面对新关系何以自信》的精彩演讲,并与众多文学爱好者做了互动交流。
先生指出,在文学遭遇现代化转型的巨大挑战后,文学面对的环境也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倘若不能从这些新关系中寻找到文学生存与发展的根基和新的生长点,文学又如何自信与自觉?他认为,无论文学新关系如何变化,其落脚点也仍在于文学的审美特性,是不会被某些外在的喧嚣裹挟而去的。文学不会灭亡——对于中国文学的未来,先生依然乐观。
在与学生的互动中,雷达先生说,一个不爱读书的民族是可怕的民族;一个不爱读书的民族,是没有希望的民族。一个人的精神发育史,就是一个人的阅读史;一个民族的精神境界,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全民族的阅读水平;一个社会到底是向上攀升还是向下沉沦,要看这个国家的民众是否阅读,在读哪些?书?如何选择阅读作品?
先生认为,好作品要有特色。如莫言的《红高粱家族》系列作品,青年作家范稳的《水乳大地》、张平的《国家干部》等。
小说2013
谈到2013年的小说创作,雷达先生认为,过去一年新作品大量涌现,其中长篇小说依然数量较大。
先生讲到了2013年面世的《带灯》,贾平凹先生以自己身边的基层女干部为原型,讲述发生在乡镇综合治理办这一基层矛盾集中地的故事;马原先生的《纠缠》,聚焦了遗产纠纷,讲述中产阶层一家三代人面对财产的不同态度与烦恼;韩少功先生的《日夜书》,以几位“50后”从知青年代到转型时期的人生轨迹和恩怨纠葛为主线,折射人性的光辉和时代的变迁;文坛老帅王蒙先生尘封40年的长篇小说《这边风景》,以新疆农村为背景,从公社粮食盗窃案入笔,用层层剥开的悬念,写出西域独特的风土人情;林白的《北去来辞》、王安忆先生的《众声喧哗》、余华的《第七天》、苏童的《黄雀记》、阎连科的《炸裂志》、红柯的长篇《喀拉布风暴》等,先生都做了点评。
先生认为,2013年小说的出版盛况,似乎是莫言获“诺奖”后的某种集约效应,也是名家们试图为证明自己“在场”所做的努力。因此,多数作品表达了进一步“接近现实”,明确了转型时期对复杂的现实生活所进行的大胆审美与判断,表达出了力图对现实发言的强烈愿望,这也正是当下长篇小说的主体格调。
文学与新闻
雷达先生说,长篇小说的新闻性元素增强,是近年来小说反映现实的一个趋势。从贾平凹的《秦腔》、周大新的《湖光山色》、迟子建的《世界上所有的夜晚》等作品中已现端倪。
这也进一步体现出了新媒体影响力与传统纸媒书写方式之间的新关系。在《带灯》、《第七天》、《智齿阻生》、《奔跑的月光》中,都涉及新闻素材在小说中的运用。《第七天》的争议也源于此,那些强拆、杀警察、洗脚妹杀人、卖肾等情节,写得并不那么动人。但作者非常“珍视”这些社会奇闻,认为它们本身就有存留历史的价值,于是他在小说里的现实感、尖锐感,都想依赖这些新闻作为支撑。
新闻注重客观事实,小说既反映客观世界,也表现作者的主观世界。小说中最动人的地方,往往是写普通人相濡以沫充满人情味、人性味的日常生活。在雷达先生看来,社会新闻与小说叙事元素过于快速、直接的黏合,既是作家缺乏连接地气、挖掘可持续资源的表现,又是作家不得不将叙事焦点对准普通读者所关注的热点话题的一种叙事动机。文学被全民关注的程度明显在减弱,如果文学不亲近大众,这些问题就不可能被民众所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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